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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机器人是一种“新人”吗?
在神权时代,人的理性曾经以信仰名义交付给神的理性。在民主时代,人的理性为自我和自然立法,由此开创了现代文明。但作为人的理性解放的产物和助手,机器文明的发展却在逐步走上一条人的异化的道路,即在人的存在之外构造出一种对人的理性的极致模仿乃至超越的新理性形态。
人工智能由弱到强再到超强的发展演变,就是人的理性自我解放又自我异化的显著轨迹。人类作为理性立法者,能够一直控制人工智能吗?智能机器人的算法会“智能到”突破人的理性防御吗?算法背后的“少数人”对“多数人”的技术专制如何破解呢?算法歧视和平台霸权是否构成人类不平等的新的来源和基础呢?智能机器人会对人类劳动、存在及其社会关系产生颠覆性影响吗?智能机器人会最终成为人类的统治者从而彻底颠覆人与机器的“主奴关系”吗?机器人能够作为一种“新人”而主导世界吗?这些终极提问都具有极强的存在论意义和哲学挑战性。
对超人工智能的伦理与法律挑战,人类社会必须有充分的危机感和辩证的技术哲学观,以可控的发展主义引导人工智能始终为人类服务,并对人工智能的威胁性加以综合规制:其一,国际法层次,联合国及有关国际组织应主导制定人工智能全球发展伦理准则或公约,提供规范性约束和指导;其二,国家法层次,各国应当制定本国人工智能发展的伦理准则、政策框架和法律机制,并注意进行国际协调;其三,行业自律层次,具有行业影响力的公司应当加强伦理准则制定与合规体系建构,推动形成人工智能国际产业标准;其四,家庭与个人自律层次,每个家庭和每个人都应当理解人工智能的利弊,在工作与生活应用上注意平衡与自律,维持人类的底线道德及其社会实践的基础能力。
总之,人工智能是人的理性产物,必须服务于人类利益并由人类进行立法和主导,才能确保人工智能合乎人类伦理并促成人类更好的生存与生活。面对ChatGPT带来的广泛而深刻的挑战,人类社会、各国、各群体及每个人都有责任思考如何适应、规制、自律和坚守。人产生的问题,最终只能由人来解决。智能机器人不是一种“新人”,仍然还是人类理性的投射和反映,也必须在人类理性的道德和制度限度内发展。只要坚持人工智能以人为本,而不是以利润和权力欲为本,人工智能发展就能走出一条光明而正确的道路。